逃玉奴 第106(2 / 4)
肃起来,“你大哥仗着家里的势力,弃王法于不顾,视人命如草芥,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。你眼下还要来替他讨情?不知你是为手足之情,还是为你池家的荣誉?”池镜沉默着微笑一阵,而后一抿唇,出人意外的态度,“我正是为了池家,才没想和你讨这个情。不过是受我大伯之托,不得不来而已,不然回去也没法和长辈交代。”凤翔顿了须臾,有些不信,“你不是来替他说情的?”“我们兄弟间自幼就不大好,你难道不知道?”池镜一手翻着那空酒盅,眼睛也只管闲散地盯着那酒盅看,“你和张大人执意要参他,给他个教训,在我看来,未必不是件好事,免得将来他益发肆无忌惮,连我父亲也跟着受累。”“你的意思是,你真不管此事?”“你放心,我绝不拦你们。”他望着他笑,“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,你和张大人不如先写信将此事告诉我父亲和晟王一声,看他们如何处置。若他们徇私护短,你们再向皇上参奏不迟。你可别多心,我没别的意思,我父亲和晟王果然有意要替大哥遮掩,你们即便上疏,皇上也很难看得到,倒不如先卖我父亲和晟王个人情,你说呢?”凤翔忖度了半日,不得不郑重起来,“此事我做不得主,须得回去和张大人商议商议。”池镜倒胸有成竹,“你们只管商议。”这是大家不吃亏的事,既成全了他们刚正严明的做派,又可以使他二人在朝廷里寻到晟王做靠山,何乐不为?全盘一算,唯有兆林吃些亏。凤翔看得出来他是巴不得兆林吃亏,本来他们兄弟不睦已久。他忽然有种给他利用了的感觉,“这事,不会是你做下的圈套吧?”池镜仰头一笑,“你太看得起我了,我哪有这份手段和空闲?家里那一摊子事还忙不赢,先是我们太太殁了,眼下内人又有了身孕。”其实太医还没诊断出来,说是即便有孕,日子太短了也难断定,还得等些日子才能知道。不过玉漏这月到底没等来月信,他情愿相信他们是有了孩子,也情愿先把这天大的喜讯告诉凤翔听。要是碰见王西坡,也一定要告诉他一声。想到他们迫不得已地要和他道喜,便感到痛快。凤翔怔了一会,心里充满物是人非的感慨。要想玉漏,也不大记得清她的面容了,只记得她当初楚楚可怜地初到凤家的情形,常把脸低着,看人也不敢多看,总是稍微看一眼就把目光垂下去。那到底是不是她?他如今也不敢确定,还是真如她自己说的,他从没认得过她。反正听络娴口中说到的她,全然是陌生的一个人。
所以他是把池镜口中的“内人”当做另一个人,轻轻说了句“恭喜 ”,便告辞而去。 结同心(十三)池镜回来对大老爷说凤翔不肯罢休,不过答应他会先写信知会二老爷和晟王一声,倘或他们执意包庇,才上奏皇上。虽未求仁得仁,却也算个折中的法子。大老爷提起只手悬在空中摆了摆,一面赶他出去,一面嘱咐,“这事先别让老太太听见。”能遮掩一时算一时,免得又说他当老子的管教不严。池镜出去后,他又低下头摆弄案上的那只碧玉扳指,不大将此事放在心上。横竖都是一家人,告到二老爷和晟王那里,自然是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还省得他在这里操心了。兆林听见,也是这样想,都是一家人,还能怎样难他不成?至严无非是做个样子给凤翔他们看。没过几日,又听说那案子刑部改判完,凤翔仍要回江阴县去,因此兆林更不大上心。陆家听见,往秦家找了他几回,都给他藉故赶了出去,陆家不敢和他硬强,只得自认吃亏。大家的日子还是照旧过着。接下来半月光景都是风平浪静,玉漏怀疑兆林这事就是不了了之,闲时问池镜:“老爷和晟王真会严惩大爷?怎么看着不像,大老爷和大爷都不见急。”池镜歪著书看她一眼,“他们是因为觉得此事不是什么大事,也不知道晟王此时的处境。皇上让晟王和咱们家结亲,也许是有意要立他为储,也或许是有意要叫他四面楚歌。好几位王爷如今虎视眈眈,都等着拿他的把柄,这时候,父亲和晟王得了这消息,也不敢欺瞒皇上,定会如实上奏,说不准还会进言严惩大哥。”“他们不知道,怎么你就知道?”“我认得晟王。”池镜笑着踅出书案,“我少年时候和他读过一阵子书,也见过皇上。常言说伴君如伴虎,越是位高权重的人,心思越是藏得深,你不但要听他们说的话,还要猜他们没说的话。”玉漏想着笑起来,“就跟我服侍老太太似的。昨儿老太太还说,我要是头胎生下个小子就好了,可我觉得,我要是真头胎就生下个小子,她也不见得会全然高兴,她老人家可没有儿子。”池镜笑道:“那咱们就头胎先生个女儿,后头再生儿子。反正不嫌多,又不是养不起。”她嗔他一眼,“这一胎太医都还没断定有没有呢,你就急着往后了。”正说着,忽听见廊下丫头们喊“二奶奶”,玉漏扭头朝窗屉上一望,见络娴正气势汹汹地从场院中走进来。玉漏刚立起身要走出去迎,不想络娴几步便踅进小书房里来了,看也不看玉漏,二话没说,抬手“啪”一声,狠狠掴了池镜一巴掌。夫妻二人皆在发蒙,络娴就骂起来,“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,枉我娘和大哥从前待你那样好,你竟做得出这样没良心的事!”玉漏还当是凤翔将兆林背地里弄鬼的事告诉了她,可就算她知道,要打也是打兆林,怎么打起池镜来?池镜是男人,挨了女人的打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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